像极了妈妈

东方1 · 发表于 2021-5-8 13: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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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许因母亲节的到来，抑或听多了歌曲《阿爸阿妈》，受其影响，一些曾经的往事不住的浮现脑际，挥之不去。

      三年前，与我同甘共苦数年的朋友要去外地工作一年多，起程前，特意来看我，郑重其事的说，在他去外地这段时间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年事已高的老母亲。他说，虽然老母亲日常生活有人照顾，但他总觉得我处事周到、细心，且动手能力强，如果有我于老人的安康和生活操点心，尤如加了一道保险，心里更踏实。闻言，重托与信任，陡增了我的使命感和自豪感。我几近信誓旦旦的对朋友说，我知道信任的份量，请放心，我一定不负重托，不辱使命！朋友连声说，言重了！我信！我信！

      朋友走后的次日，我即去老人的住所拜访。老人住在一楼，刚进门，老人即热情的喊着我的名字，欲从沙发上起身。我知道老人双膝关节有碍，起身不很灵便，见状，急忙上前扶住老人，劝她不必客气。落座后，老人给我一会儿倒水，一会儿拿出各种水果和小吃，吃吃这个，喝喝那个，一会儿肚子就胀成了鼓。可老人还是不停的给我递上各种食品，要我再吃、再喝。那种从内心溢出来的真诚、善良和热情，让我十分感动，一种久违了的感觉，膨胀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。

      在老人陪同下，我环顾了老人的住所。期间，发现老人的腿脚行动十分不便，特别是右腿。老人说：“是滑膜炎，注射过几次针剂，有所缓解，但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年轻时，家穷，孩子多，为生活，干活不惜力，落下的病根，现八十多岁了，没有卧床不起，老天爷已是很照顾了。”老人很健谈，有此心胸，我十分欣慰。

      我给老人说：“您说的对，此病要想根治很难，应该说双膝已超水平发挥了。现在，唯有精心保护，适度活动，就会使日后的人生路走得更长、更远。”老人连声说，是的，是的。看到立在墙角的拐杖，我问老人为什么不用柺杖。老人说，不习惯。我劝老人说，还是用上好，既减轻了双膝关节的压力，又能在万一发生不测时本能借力。老人说，对！对！趁着老人的高兴劲，我又给老人示范了使用柺杖的正确方法，并教老人即时练习。

      在老人的再三目送下，告别老人回家后，想起老人常去后院菜地劳作时通过的后门台阶，足有八十多公分高，却只有三个台阶，且悬空的台阶下有一条凹下去十多公分深的排水沟，上、下台阶又没有扶手。这使我不禁忆起多年前，一位朋友的岳母，八十岁高龄时，在客厅不慎滑了一跤，髋股严重骨折，因骨质疏松，无法打钉固定。此后，卧床十年，再也没能站起走出房门，直至去世。

      如果老人万一……我不敢想象。

      次日，我买了水泥和砖，又找了做楼梯扶手的师傅，加工了两个不锈钢扶手，和朋友家人一起，把原来的三个阶级增加为四个台阶，降低了台阶高度，在后门墙上和前门过道分别安装了扶手。装好后，老人试着走了几次，高兴的说，可得劲了。

      此后，每隔一段时间，我都要去老人处坐坐，与其说是践行我对朋友的承诺，不如说是渴望老人以热情、善良、真诚之心带给我的精神愉悦。春来了，花开了，带老人去渭华看看，到桥陵转转，在习仲勋纪念馆前留影，予碧波荡漾处观景……每次接送老人，老人总是说，小区内车多路窄，不好进出，要我把车停在小区门口，自己走几步就行了。可我总要坚持将车开到老人的房门口，搀扶上、下车，送回时，直至看到坐在沙发上才放心离去。

      在与老人的多次接触中，我发现看电视是老人的特别喜好。可被历史已逃汰多年的二十寸大方块长虹电视，依然顽强的固守着客厅条柜的半璧江山。违和感俨然有人走在大街上，一个穿长袍、着马褂、留长辫子的人猛然闯入眼帘，非得揉揉眼睛，拍拍脑门，怀疑自己是否一时走了神，出现了某种幻觉。最主要的是，老旧电视与现在的电视台传送讯号极不匹配，画面人物都以长颈鹿的形象示人。为使老人感受到现代科技的成果，几日后，我以朋友的名义为老人选购了一台TCL4K高清电视。此后，又更换了一个灶头打不着火的天然气灶。新添了美观、简约、卫生、使用方便的垃圾桶，以及为安全考虑，把笨重的玻璃暖水壶换成了小巧玲珑的不锈钢热水壶。

      在与老人的交往中，有一件事，每每忆起，恍如昨日。

      有一次，开车陪老人去八十公里外的地方走亲戚。告别时，从省城归来的主人的女婿非常诚恳的挽留老人住一宿，说，次日回省城，正好顺路将老人送回家。还说，他特爱吃老人做的饭。老人不加思索地说：“今天来了，看看你妈妈，也了了一个心愿，我先回去，你爱吃我做的饭，你明天来，我做好了，在家等你。”事后，老人给我说，她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开车走夜路返回，才没答应留住一晚的心意。闻言，我倍感温暖，同时，为八十多岁老人的思辨能力深深折服！

      那一年多，我喜欢去老人处坐坐，陪老人聊聊天，为老人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，不只为“受人之托，当忠人之事”古训的影响，更是在与老人的相处中，满足了我久违的情感需求——像极了妈妈！

      写到此，我的脑际不禁又回响起百听不厌、沁人心脾的歌：

阿爸阿妈
我心中的菩萨
月亮一样
一样的爱啊
伴我走天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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